觀察書寫員：蔡嘉鳳／聚思製造端企劃與製作組 執行專員
2023年由聚思製造端所主辦的【2023創作陪伴支持平台計畫】給藝術家的行政課 來到了第三堂課，延續 2021年與 PANDA表演藝術網絡發展協會共同主辦的 【2021系列養成計畫】藝術行政需要「溝通」的大小事 ：合約細節面面觀，這次透過另一個面向，由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在實體課堂上，帶領大家一起認識審約SOP。
建議在閱讀本文之前，也可一同回顧 ▶▶▶ 書寫觀察：合約細節面面觀
以「契約是什麼？」來破題，到底契約怎麼看？怎麼改？怎麼談？
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問大家這個問題時，台下是一陣沈靜。創作者創作出一個作品，要與一個平台、一個場館或一個單位合作時，總會遇到面對契約白紙黑字的時候，此時的創作者就像被丟到大海裡，沒有明確的方向，不知道契約將如何影響自己的權益。
其實契約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處處可見。最簡單的例子就是當你去手搖飲料店點餐時，你跟店員說：「你好，我要一杯大杯的珍珠奶茶、全糖正常冰。」，店員也答應，那麼你們就建立了一個買賣契約。和店家建立契約的你，有付費的義務；當你付費後，店家需要製作一杯契約明定的「大杯珍珠奶茶、全糖正常冰」的責任，這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會建立的契約。
所以契約，其實不限於白紙黑字，口頭也能成立契約。當甲乙雙方發生合約糾紛，必須透過司法途徑來釐清責任歸屬時，合約、履約與溝通過程中的 E-Mail、通訊軟體對話紀錄、錄影、錄音 … 等，都會成為法官判斷責任歸屬的依據。
所以到底要怎麼看合約？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先讓大家用幾分鐘的時間，快速地閱覽課堂中所準備的「編導合約書」，希望我們用直覺找到其中明顯不合理、不對勁的地方。小編我也跟著大家一起進行審約，才看完第一頁，就覺得像是在寫大考的國文測驗，密密麻麻的文字考驗著耐心，除了多到不行的條款、附件，更陷入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賣掉的危機感。
小編這時抬頭看看其他人的反應，歪頭的歪頭、皺眉的皺眉、抓頭的抓頭。
我想，大家在面對簽約的時候，也是這個模樣吧？
「在看合約的時候，發揮你的想像力。」
在大家快速的閱覽完這份充滿陷阱的合約後，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很快地提點了我們：「看合約的時候，發揮你的想像力！」。面對長篇幅的合約，靜下心來慢慢看，把自己套入合約的情境裡，想像一下在履約的過程中，會發生哪些順利與不順利的事件，從而產生問題意識：這份合約有沒有對這些事件作出預先的規劃？對你的利與弊會是什麼？
這裡小編也幫大家整理出三個審約重點：
- 帶著想像力看合約。
- 先格式後實質：先注意合約的格式，例如：條號是否一致。其次再切入合約的實質內容，例如是否有不明確、不正確。
- 建立屬於自己的審約檢查清單（checklist）：人、事、時、地、物，條列你在意的細節，再用自己的檢查清單對照手上正在看的合約，試著修改成你要的樣子。
抓到審約的重點之後，如果真的對合約有疑慮，我們要怎麼談呢？
「拿你不在意的，跟對方在意的交換。」
剛出社會的我們，很多時候因為前後輩的這一層關係，會為了抓住機會而忽略很多工作上的權益。很多時候甲乙方在討論合約時總會有想法上的衝突，我們可以選擇轉個彎去思考，來避免雙方產生芥蒂，破壞了跟彼此合作的信任感。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提醒大家，除了訴諸公平性、合理性，其實我們可以拿條款中自己比較不在意的，跟對方在意的交換。
當你看完整份合約，你比較在意的可能只有某一點，例如：票房收入的分潤，但對方可能比較在意的是你排練、會議 … 等的排練費與超班費。既然你最在意的其實是透過這個案子拿到一份不錯的票房收入，或許在排練費與超班費的費率上可以讓步。當你在談合約的過程中透露出這樣的彈性，或許對方會釋出善意進行調整，建立一個互相幫助的氛圍。
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也提醒，人都不喜歡擠牙膏式的談判。如果我們在一開始就盤點好自己在意的點，在協商過程中雙方相互妥協取捨，達成共識的機會也會比較高喔！
「如果我們是甲方 … 」
在課堂中，林祖佑律師（Peter）將五至六人分為一組，請一半的人擔任甲方，另一部分的人作為乙方，以手中的「編導合約書」來練習談判。當下的我身為一個甲方，付出很大的耐心傾聽乙方的意見。在乙方細數出不合理的情況下，甲方要試著考量預算、考量經營層面去努力談判，其實是困難的。但換位思考後，大家要的只是一個對等、愉快的合作關係，談合約不一定要談得很嚴肅，學著換位思考，理解對方的語言，對甲方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？
上完這堂課，其實不止是創作合約、勞務合約，掌握審約、談合約的要點，其實可以運用在大大小小的合約上，希望「簽約」對大家來說不再是未知、害怕的，甲乙雙方也都能在一個心態健全的狀況下，對彼此有一定的信任，維持良好的合作關係。
